彬知道那些买田的银子是父亲的心血,也插言进来,希望能出些主意。
“衙门里……”毛顺生只说了这几个字。又停住。“衙门里说我的事情不好办,按律收走的那一百多石里,只有六十石是全补。另外六十多石八折,但这田是按市价四十两一亩买的,没有灾荒逼迫。白纸黑字,绝无差错,衙门里说以此看,又应该全补。我也不晓得这次去衙门里。他们到底会怎么说?”
六十多石差不多就是二十多亩田,四十两一亩的水田。这么算下来,近两百两银子没了。而且按照政府的补偿范式,全额补偿不是全额付银子,而是三成银七成谷。银子和谷都是分期付的,年息只有四分,实在是……毛责彬心中核算了下这笔账。只觉得亏大了。两千多两就此套牢,真不如前年把钱投到肥皂公司来,那样的话已经翻了好几倍了。
“明早我同你去去土改衙门看一哈吧。”毛学任把烟掐灭,在父亲期盼中开口。他说完又道,“赶了一天的路,你洗一洗早些上床睡吧。”
大儿子是进过京、入过紫禁城、吃过御宴的,他这么说毛顺生立马放心,一会就被人带下去休息。他这边一走,毛学任便道:“明日帮我预备哈……”
“六百两银子是不是?”毛责彬知道大哥的心思,立马就接口。然后又道:“还是用银元券吧,这样带进去才不会被他看到。”
弟弟如此细心,毛学任笑道:“国家太穷,不劫富济贫。将民不聊生;老子吃亏,儿子不自掏腰包,良心便要不安,大家都要体谅嘛。”
毛学任和弟弟说笑间,县城南街一处政府指定的客栈内,吏部尚书陈广寿正在院子里等待。客房下午刚刚喷洒了DDT。不缓几个小时进去,那人就要中毒。他此时就想等回到北京,定要建议民部,强制全国的客栈旅馆火车轮船都要使用DDT定期消毒,不然就不发给营业执照——他这一路从北京来,路上只走了五天,但还是被臭虫蚊子咬的够呛。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