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个陪了自己数年的丫鬟并隔帘外跪着的其余人,都在等她的一句话——府中诸人是去是留,最终竟只能由她裁决。 “都去罢。” 一片静谧声中,少女的嗓音如珠似玉,字字句句却又铿锵有力:“眼下现银是结不了了,时局所限,想来米粮倒更金贵可用些。待稍后开了库房,诸位自便。” “至于这府中的值钱物件,除官家所有,诸位看上什么便拿走什么。只是不可贪心,恐误性命。” “咱们主仆一场,今后,生死有命,各谋出路罢。” 听了这话,屋内好些人暗暗松了口气,立刻爬起身收拾包袱去了。 这回的叛军阵前高悬“孟”字旗,传言主将骁勇非凡,连战连胜,自旌德、绩溪、休宁起一路打到了徽州城。倘若再不逃跑,真真与等死无异。 绿蜡犹豫许久,终究还是开口道:“姑娘,奴婢对不住您。但奴婢家中还有爹娘和兄姊,不能不顾,今生恩情只得来世再报了。” 说罢,她在师杭裙边重重磕了个头,满脸泪痕地退出去了。 外头的天色已然大亮,至此,唯有绿玉一人依旧跪在房中不肯起身。师杭不忍心,柔声劝道:“你放不下我,我明白,可你也得替自个儿多想想。往后日子还长,何必了结在这儿?” 绿玉不住地摇头,眸光坚毅道:“奴婢与绿蜡不同,她有牵有挂,奴婢却是夫人从拐子那里买下的。自记事起,奴婢片刻不离跟着姑娘,说句逾矩的,就连寻常人家的亲姐妹也远不及咱们这样的情分。姑娘此时赶奴婢走,今后奴婢便是能侥幸逃出一条命来,下半辈子也难心安!” 她越说越平静,右手却拔下了发上的银钗,决然道:“姑娘若不肯遂了奴婢的心愿,倒不如……不如立刻了结于此!” 师杭见状大惊,赶忙上前拦她,使力夺过银钗掷在一边。 患难见真情,日久见人心。一时间,两个少女跪坐着相拥而泣,可是泪水阻挡不了叛军的攻势。师杭心中清楚,即便前方是刀山火海,她们也只得迎难而上。 于是,她竭力冷静下来,取出脖间一物问道:“这是阿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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