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留给我的,她可曾说了什么?” 那是枚青玉镂雕鹤鹿同春玉佩,绿玉瞧了一眼,又细心地将它掖回了师杭的衣襟中,郑重嘱托道:“姑娘千万收好这物什,等出了城便想法子去鄱阳寻符光符将军,示之此物。” “鄱阳……符光……” 师杭对符之一姓颇为熟悉,但这显然并不是最紧要的。鄱阳与徽州之间山高水长,仅靠自己,她根本没有把握能安稳抵达。 正思忖,师杭的余光不经意发现帘外还立着一人。 “弈哥儿!”她惊喜唤道:“快来阿姐这儿!” 师棋年方五岁,正是调皮好动的时候。家中近日气氛沉凝,他尚且懵懵然不知发生了何事,眼下,他一听阿姐唤他,便立刻咧嘴笑着跑过来。 师杭爱怜地搂住他。她只有这么一个幼弟,倘若爹娘今后不在,她就是他的靠山。 “何时走?”师杭秀眉紧蹙,心中止不住担忧:“迟则生变,拖延不得。” 顾及着一旁的小公子,绿玉压低声音道:“夫人教咱们听战鼓声,下一次战鼓声响,约莫天色已暗。待柴嬷嬷回返,咱们便可以出府了。” 师杭想了想,这一路艰险难料,旁的且不论,多少应当备些盘缠。然而,她刚要开口同绿玉细细商议,便听见外头鼓声骤响。 顷刻间,屋中三人的脸色都变了。绿玉是惊诧,师棋是惊恐,师杭则是满脸惨然。 因为这鼓声太不寻常了。 自远处天边幽幽传来,声声切切,撼人心魄。其中所蕴的苍凉与悲壮如垓下之歌——任谁都听得出,这绝不是冲锋陷阵的信号,而是兵败如山倒的绝唱。 “城破了……” 师杭猛地起身,不顾一切就要向门外奔去。她似乎能亲眼看见城楼那处的惨烈情形,血漫江河、尸横遍野,而她的爹娘都还在城楼上啊! “姑娘,不能去!”绿玉死死拉住她:“您若去了,老爷和夫人的苦心便全白费了!” 师杭撑不住歪倒在榻上,失声痛哭,而师棋也在一旁望着阿姐呜咽。绿玉心疼不已地安抚道:“这会儿什么都来不及了……姑娘,无需再等任何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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