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是这么一个命,我也替你抱屈。可是圣贤书上,白纸黑字写着,‘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父要子亡,子不得不亡。’你是知道我的,我原要投父所好,求得父亲大发慈悲,把你赏出来。可惜鸳鸯一死,前功尽弃。你也不必灰心,我既怜你,必定替你设法。”
嫣红听的愈发伤心,“你的心,你的话,我都信。怕只怕满天下也没有人,没有法子救我。若非遇到三爷,不知情为何物,浑浑噩噩白过一世也罢了。天既无情,又何必叫我有情,叫我知情?”
贾琮听的柔肠百结,道:“你说的我心都碎了,为遂你的心,我死也情愿!除死无大灾,大不了做个不孝子!我已做定了主意了,说来你听。”嫣红听他说了,一头埋进他怀中,嘤嘤啜泣,欣喜感戴,都在其中。
那晚邢夫人去后,黛玉对月怜人,挑灯自叹。吹灯流了一宿的泪,也不敢放声,心怕惊醒了外间的紫鹃,只抹的几条手帕湿漉漉的。怜一回自己,怜一回宝玉,如此连番而不辍。心知天子一言,生死立决,“我心既属宝玉,又岂能再容别人?来生不知道,此生我只为宝玉活着,若不能够,宁可一死以酬知音。只是不可死于非命——而遗祸于宝玉。”
次日侵晨,强撑着先起来,洗了手帕。紫鹃觉知,赶来替姑娘晾晒,道:“姑娘快回屋里去,姑娘身上穿的单薄,经风一吹,头痛脑热起来,又要吃药了。”黛玉听了,咳嗽起来,道:“这回须得净饿两日,把肠胃淸一淸,从根上治治。”
邢夫人惊闻黛玉连日净饿,唬的手脚冰凉,忖道:“别是寻死罢,男女先儿说的书上,譬如《徐惠传》上头的徐惠,《梁祝记》上头的祝英台,可不都是绝食殉情的?”忙去和王夫人嚼了一通舌,风风火火跑来潇湘馆。撵出丫头,关起门来,不知在内和外甥女说的什么。
紫鹃手上喂鸟,心儿都在姑娘身上。静听当中,隐隐约约,听得啜泣之声。一时,开门声响,紫鹃跑来,只见:大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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