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我并没有被赦免的劫后余生感,枷锁仍旧牢牢地套在脖子上。 “你不回去吗?”我问她。 “不了,我俩就在这医院里睡一晚,守着你外婆,回去我不放心啊,一晚上呢,要有什么事,我跟你舅赶不过来,耽误了。” “你自己打车回去吧,手上有钱的吧?” 我点头。 按下了一楼的电梯,跟着人群走出去却走进了幽深的走廊,原来是下错了楼层。 裙子上的汤汁重得像石头,整个人都被牵扯着弓腰驼背,几乎要下坠着跌到地面。 电子时钟上鲜红的数字跳动。 “滴滴。” 晚上十一点了。 背包里的手机连续嗡嗡振动,我坐在医院的花坛上,把喻舟晚发给我的照片逐一查看之后,给她拨去了语音通话。 “jiejie。” 她那里的背景声原先是很吵闹的,电话接通的几秒内迅速地安静了下来。 “没睡吗?” 喻舟晚的声音是某种情绪诱导剂,一瞬间我想把今天发生的事一股脑的全告诉她,但张开嘴说话,却是干巴巴地回应了一句:“还没。” “明天上课吗?” “上课的。” 我整个人从情绪到生理上都十分沉重,互相保持沉默片刻后,喻舟晚主动说道: “有没有看我给你发的照片?” “看了,你去了哪里玩啊?” 照片的背景是高耸的哥特式建筑,马路上的行人与车辆被两旁砖墙房屋的方窗俯视着。 喻舟晚和我说英国的每一天几乎都在下雨,然而照片上撑着伞的她端着咖啡杯,笑容明媚而灿烂,让人轻易地就忽略了头顶灰蒙蒙的天空。 刚下完雨,地上湿漉漉的,于是建筑的色彩显得更加分明,包括街边红色的电话亭和马路上的黄色油漆线。 “我今天去了爱丁堡,今天盛老师在爱丁堡大学有一堂讲座课,所以我们去玩了一圈,” 喻舟晚的心情很好,连带着说话时字像雀跃的麻雀,一个接一个往外蹦。 “盛老师的女儿带我去了……我想想,中文名字应该叫国家画廊,我们去附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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