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色素绒绣花袄,耳戴烟蓝翠珠,梳着松散的云鬓,随意地拿木簪固住,碎发一缕一缕团在耳侧,眼神澄澈地望着站在一旁的婢子,嘴里一张一合正说些甚么。 卢小鱼听得各样的说法,不是没想象过这妖妃杜氏的面容,她以为会看到一个柔媚无骨,摄人魂魄的美娇娘,或是一个妩媚撩人,面若朝霞的女郎。 可怎么也没想到,见着的却是这样一个随意且无害,甚至带了点天真的妖妃,她那双水盈盈的眸子让她想到幼时阿爷养的那一对小兔子。 “..冬月,幼时的苦日子那么多,怎么过都过不完。大娘子要挑姨娘差错,就从我们小辈身上出气,祠堂的地板那样硬那样冷,窗口的风声鬼叫般夺人...姨娘红着眼睛来见我们,却什么都做不了.......那时我就想,我再不要为人鱼rou。我要在汴京城里往上爬,嫁了人就跟他一起往上爬。钱权就似是熨衣的热板,能烫平一切生活的褶子.....却不知眼前的人生琐碎,转眼随风散。” 她的声音戚戚中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释然。 “...娘娘别这么说。”婢子面露不忍。 “别叫我娘娘,大燕已经易主,叫我叫小姐罢。”?她又叫回自己小姐,好似又回到好久好久从前——那名动整个汴京的饶州沈家梨娘。 “二姐脾气不好,但心不坏的,我记着少时,镇洲巡抚送来果桃,爹爹派人送到内宅,主母屋里的奴仆霸着不分。我和大姐馋的直要流口水,她就从窗子里扔出些个出来,只道是坏了,呵呵呵,还有大姐她....” 她笑着笑着,忽然哽咽起来,低低泣着,朝那婢子伸手。 婢子早已泪眼婆娑,晶莹滴滴落地,伸手紧紧握住她的手道:“小姐.....” “冬月,对不住,你家小姐没本事......” 婢子心里酸胀无比,捂着嘴呜呜哭的不能自抑,整个人直要站不住似的。 榻上的女郎抬手拭泪,转过头来安慰那叫冬月的婢子。 “别哭了...”这声安慰似哄小孩般,温和轻柔。 一旁的掌令面露不忍,侧过头咳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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