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的眼眶发涩,喉咙里打转了半天的“为什么家属见死者还要申请”终究没问出口,只能无措地抓住软垫边缘: “对不起,爸,我知道错了。” 他良久没说话,挂了电话背对着我有一会儿,才又蹲下来,向我伸出手。 我的眼镜安安静静地躺在他手里。 05. 仔细想想,这种事以前发生的也不少。 母亲工作很忙,总是需要去各种地方出差,几乎没时间管我,大部分时候我是和冷脸的父亲呆在一起。他从以前就对我的生活表现出极端的管控欲,他安排我的作息,节制我的饮食,甚至限制我的交友。 以父亲的观点来讲,我深入接触的人必须要先经过他的筛选。他是那道隔着我和现实世界的屏障,我通过他了解外界,没有他的准许不能出去。 我童年时偶然读到了长发公主的故事,第一次读就感觉自己的经历被具象化,我把这件事当作笑话讲给父亲听,他却发了大火,让我不要看这些不三不四的东西。我被吓到溜回房间蒙上被子装睡,第二天醒来,看到书柜里的书全换了样子。 不能交往不三不四的人,不能看不三不四的东西。 父亲变相的圈养我,我认为自己是他随时可以抛弃的宠物,可他却一次又一次说我是他最重要的人。 所以他用剪刀剪断朋友送给我的风筝,把他们用黑色塑料袋装起来,说我不需要这种东西。但是我好在乎,于是我去翻垃圾桶,还没把那包风筝拽出来,父亲就把我和垃圾桶一起掀翻在地。他把哭喊的我从地上抓起来,狠狠抽了几巴掌。 我彻底噤了声。父亲捧着我的脸,将眼镜戴在我肿胀的脸上,抱紧我。 他说他爱我。让我别这样对他,他不喜欢。 06. 做我们外科这一行的,时常会遇到年轻人打架。这个年龄段,火气大,有点儿磕磕碰碰很正常,闹大了就是前脚进医院看病,后脚跟着警察做笔录。 只是我没想到会在这种情况下遇到钟离。分不清是因为钟离看着温文尔雅,不像会打架的那种类型,还是因为我觉得我们两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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