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复习,没空跟人家联络感情;另一方面他根本就不想联络,跟我爸在外人面前装出父慈子孝的模样已经让他觉得可笑,现在演一个大度的儿子就更好笑了。 他没那个精力,也没那个时间。若陀叔面上跟我爸再好,他们的感情再蜜里调油,可我爸总会分出一点儿担忧的目光给我哥。 我哥只要那一点儿就够了。 他知道,再严密的屏障,只要撕开一点口子,未来就会越来越大。 堤溃蚁孔。气泄针芒。 他在等,好像一头伺机而动的猎犬,看这口会裂成什么模样。 我不能阻止他。我不会阻止他。 我哥和我共同组成一只容器,里面盛满过往、死亡与温暖。相同的回忆流淌在我们的血管里,我们是一卵双胎的飞蛾,生来长着畸形的羽翼,当然会为同一片火光发疯。 有的事情他不做,我也会做。他做了,我就不能做。 他去做,好让我不用做。 05. 我哥要了他的十八岁生日礼物,是一个吻。 我哥其实还想要更多,但我爸不肯再给了。他不甘心,却无可奈何。既得利益者表现得像受了莫大的委屈,狼狗一样对着我爸的嘴唇又咬又啃,怄气似的在上面留下短时间内无法消除的印子。 我爸一只手抓住他的后颈,用了力,我哥停下来,盯着他看一会儿,然后窝在他的衣服里哭。 那只手便抖着放松下来,慢慢摸上我哥后脑勺的毛发。 他真是个奇怪的人。 一开始总是将一切划得泾渭分明,似乎多一分都不肯给;但你若逼着问他要,他又变得毫无底线了。 想来他可能如我一般悲哀,这世上无人教他分清魑魅魍魉,他便以为最初得到就是最好的。可他又与我截然不同,我在这人间滚一圈、爬一圈,活到头来是否发烂发溃我已全不在乎。我从一开始就是裹着人皮的鬼,最后也不过是被刀尖挑着皮划开,不带疼的。可他是完全的圣人,看到缝隙缺口老想用爱填满,填不满就扯下自己的血rou去堵。 可他不知道世间索取与给予往往有来有回,我爸不可能一味付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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