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啸卿有一把弯型砍刀,是自己铸的。砍劈一匹马不在话下,更别提人的脑袋。这把刀在虞师无人不识。在远赴缅甸前,禅达收容所里,虞啸卿的军火展示中,由他的活体刀架子专门保管的好刀,溃兵逃兵们没人能忽略,包括混在其中补袜子的小小军需官龙文章。 龙文章眼馋那些武器,那些趁手的美军枪火在虞师座的手里像是最新奇的玩具引人注目,但最让他讶异的是那把自铸的砍刀。 他摸摸自己腰间。那同样有一把刀,但个头小得多,也更粗糙,像是小孩的即兴手笔。刀柄上刻着一个笔画稠密的字,以前他只知道那个字和鱼谐音,后来他识了字,才知道那不是鲤鱼跃龙门的鱼,是虞美人的虞。 虞美人,多好多美的一个姓。他躺在新兵营的简陋床铺上反复品味,想起那个年幼稚嫩却意 风发的漂亮小少爷,那个在湖南初识的却没有告别机会的小伙伴。 是的,他和虞啸卿的初识不在南天门,不在收容所,而在更早更远的湖南,那个暴脾气虞大少的家乡。他和他招魂的母亲一路流亡,暂时歇脚的湖南。 龙文章在湖南印象最深的就是辣和火爆两个词。湖南的饮食真的是无辣不欢,吃不了辣的龙文章尝一口就要吐一吐舌头。和饮食一脉相承的是湖南人的脾气,异常火爆。上一秒还体面漂亮的小少爷,下一秒就跟他大打出手,滚做一团,沾了一地泥土。 为了什么打的已经忘了,唯一记得的是,小少爷没占到便宜,被野狗一样的孩子咬了一口。君子动口不动手,那既然对方要当小人,自己也不能白吃这个亏,于是虞啸卿把人一脚蹬开,折了路边的树枝就劈头盖脸打下去,打得人跟狗一样哼咛乱叫才住了手。 小少爷雄赳赳,气昂昂地拿着树枝指着他问,服不服?招魂家的孩子嬉皮笑脸,见好就收,揉着自己的胳膊说服了,服了。 小少爷继续问,那还咬我吗?小神汉就涎着脸笑,谁也没说打架不能咬人啊。 就没见过这么没脸没皮的人,小虞啸卿气得直跺脚,说你是属狗的吗?小泼皮咧嘴一笑,说你怎么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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