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一个失散多年的家族拉线搭桥,哥伦布功不可没,可惜人们对这件事情的阐释一直出于欧洲中心论的立场,让南美洲的本地人听起来很不入耳。
什么地理大发现?我们一直好好地住在这里,早已是人类大家庭中的存在,何用你来“发现”?即使发现了也不能算成是人类总体对什么怪异角落的发现,至多只能说是不同部位的互相认知罢了。
冰岛人从另一个角度表现了不满。要说欧洲,冰岛也是欧洲,但冰岛人莱夫·埃里克松一千年之前就已到达美洲,比哥伦布早了五百年。尤其让他们感到骄傲的是,冰岛船队一千年前抵达美洲的时候,其中还有一位叫作古德里德的冰岛女性,她在那里生了个儿子,那也就是美洲大陆上第一个欧洲人后裔。古德里德留下了儿子,,自己却返回冰岛,在家乡安度晚年。
思路一旦突破了哥伦布,冰岛人也就比其他欧洲人更坦诚地面对这样一个被很多证据所指向的可能:中国人在两千多年之前就可能到达了美洲。冰岛驻华大使奥拉夫·埃吉尔松先生在一篇文章中就以轻松愉快的口气说到这一点。现在我跨立在这个裂口上,立即明白了他轻松愉快的理由。
看来我们过去读到的许多历史,确实把许多并不太重要的事情说大了。冰岛没有什么大事,却又能把别处的大事一一看小,这很痛快。此刻我把心思从裂口延伸的远处收回,不想中国的二千年、冰岛的一千年和哥伦布的五百年了,只想脚底的这个地球裂口,是结住了的死疤,还是仍在发炎,仍在疼痛?
“仍在疼痛!”身旁的拉格纳尔·鲍得松先生快速地回答了我。他说,当初地心岩浆就是从这条撕开的地裂中喷发的,直到今天,冰岛仍有活火山三十多座,每五年就有一次较大规模的喷发,每一次都海摇地动。
我们赶不上冰岛的火山爆发了,但也能用一种温和的方式感受地球伤痕的隐痛。冰岛那些火山熔岩湖的湖水,在这冰天雪地的季节依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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