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一小抔清水正如当时捉不住的那缕发丝。 闲暇之时,偶尔能想起他的笑容,可惜不多,因为他看到的大多是失神的模样,哭泣又占了三成。 这给了他很多时间来书写忏悔,一行一列,从相识到相逢,相知又如何,现在回想起,他从未触碰到那个人的内心。现在一遍又一遍地回味,又有什么意义。以为忏悔一次,就会剥离一些,没想到,只会越来越思念。 原来那时的丹枫,也是这种心境吗。 景元有些疲倦了,疲于忏悔与不愿承认的孤独。 于是第二天一清早,买入两捧蔷薇,用呢子大衣护住,以防清晨的寒风吹落几枚花瓣。娇羞的粉色藏在衣襟,景元垂首,有些恍惚,对着花束露出笑容。 他走到冷冰的石碑前,这里打理得整齐干净,鲜有人至。树荫庇佑着这片墓地,时不时有鸟儿停留。把花束放下,和当年一样沉默,不知说些什么,沉默地立着。 半晌,挤出一句话,“许久不见……丹枫。” 他脱下大衣披在墓碑之上,亲吻略带土腥味的石碑。另一束花放在隔壁的墓碑之上,直到阳光令人身体暖和起来,他动身离开。在回到灰尘满满的档案室,再次翻动档案时,忽然有些许感慨地,随性踱步。 景元记得哪封文档记着丹枫的案子,那里记录了他是如何“逃窜”并完成了克隆课题,在最后畏罪自杀。有一部分,是丹枫的口供,另一部分是来自他人的证言,可以说是他们共同将这位天才教授推上最后疯癫的绝境,也可以说,一切都在意料之中,只不过是以不怎么漂亮的结局收尾。 景元翻阅着,在最后的签字画押部分,丹枫的字迹颤抖而潦草,当然,他那时候已经拿不动笔了,是景元捉着他瘦骨嶙峋的手腕写完的。 当时医院里药水味甚是刺鼻,躺在床上的丹枫双目无神,距离他坠落仅有几小时。脑袋里都在想着如何将刃那个小子踩在脚下,步伐充满了即将胜利的愉悦。 末了,失了丹枫,连丹恒也找不到了。回过神时,才意识到自己错得彻底。 思索片刻,他向后倒在靠背上,整根脊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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