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月平分破

荧惑守心(昆巽止x苍时)(2/2)

不免,且孤军深入,往往有接济不及之虑。”    徐缓清凉的评释牵动着苍时的视线,她眯眼打量,那确实是一颗踽踽独行的星星。    它游离于绛河诸星之外,从来是一个不远不近的距离,它不过来,也不离开,只是哀切地盘旋,好似有一面琉璃屏将它与同伴隔绝开来,它回不了家,便只能用眼神一遍遍描绘说不出口的思念。    于是苍时问他:“这颗星星的主人是谁?”    昆巽止低头看她很久很久,并不说话,眼神中有一种安静的、平淡的悲悯。    “他叫谢彦休。”    她那时太小了,小到还不能分辨这段谶语中的深意。一个姓谢的名字在她心中流水般滑了下去,后来她又问到自己的星星,昆巽止闭口不言,苍时不依不饶,抱着他的腰卖撒娇,国师眉头一皱一松,从她手中扯出被捏皱的袖子,捋平,复而垂进银湾之间。    天河之东有织女,天河之西有牛郎,喜鹊在一水间搭上鹊桥助他们相会,可那天河分明是一根雕凤的玉簪,苍时又好奇地伸出手去,天簪掉在掌心,簪尖刺伤手指,血珠落入星与河,转瞬之间化作一颗簇新的星星:一颗赤红耀眼、烈如焚火般的星。    苍时再顾不上生疼的指尖,自顾自扯了昆巽止的袍袖:“好红……国师国师,那是什么?”    昆巽止抬头,凝视着远处那颗拖着长尾坠下京师的流星。第一次引火的油灯燃尽了,猩红的枉矢擦亮浩瀚的天穹,火风掠过深紫的木檐,凌风楼再一次乘风燃烧起来。    烧朽的房梁吼出几声活人自焚般惨烈的轰鸣,鬼烂神焦,寰宇动色。就在这片冲天的火光之中,他看见了谢子迁与谢曼,看见他们投下的影愈来愈高、愈来愈宽,直至将通明天地拢入一襟之中。    苍时最后只听见,昆巽止轻声说:    “荧惑犯心,斗将图谋,天下起兵,帝将薨也。那是荧惑,苍时,那是你的星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