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的眼睛,也许水波潋滟,也许含情如丝,不论哪种都让她又生出无尽的怜惜。 唐妘对狐妖越来越好奇,甚至头回翻起志怪小说。色欲,yin巧;下流的字眼惊得唐妘猛地把书合上。她扭头去看床上的人,可他依然安静躺着,不像是潜入人间吸人精气的样子。 几周后的一个晚上,这美人醒了过来。那时唐妘正用毛巾给他擦脸;其实他额头并没有汗珠,但她喜欢假借这种机会更近地看他。她正看得出神,一只白皙修长的手猛然抓住她的手腕,力道之大,让她错以为腕骨尽碎;这一切发生在转瞬之间,她反应过来时已经被扭着跪倒在床前。她痛呼出声,毛巾落在地上,眼里几乎是立刻就盈满了泪水。她浸在剧痛的冷汗中,颤抖着抬头去看那人。 他已经起身坐在床边,流水似的银发滑落在两肩,一只手亲昵地握着她的手腕,似是丝毫没有使力一般。他的眼睛在烛火映照中闪着奇异的光华,但那不是唐妘臆想的如水柔媚。它更危险,更狠毒,把那张本可以柔情似水的脸妆点成了妖异的颜色。她在那瞳底看到血,看到火,看到死亡。唐妘众星捧月的前半生从未被人这样,用看死人和蝼蚁的眼神审视过;她透过泪水对着他的目光,觉得毛骨悚然,如坠冰窟。他确实不是勾魂摄魄的狐妖,他是地狱爬出来的恶魔,轻易地把她捏在自己的指间,又能毫不费力地碾碎。 “这是哪儿。”他柔声问,声音带点久不出声的嘶哑,却和唐妘想象的一样温润缱绻。 她颤着声向他解释,语意颠倒,牙齿都在打战,已经不知道是因为剧痛还是恐惧。她浑身冷汗,觉得自己像摇尾乞怜的狗,在哀求他饶过自己的性命。 他大概也看出她已经吓破了胆,说的都是实话,环顾了四下,没再说什么。他似乎在思考着,随手松开了她的腕。唐妘已经感觉不到自己的手指,她想跑,想爬起来,想离他越远越好;可是她跪在原地,几乎全身麻痹,甚至不能挪上一寸。他的存在有如实质,压得她喘不过气,甚至无法再抬头;她低头盯着地板,第一次觉得自己离死这么近。 打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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