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你们兄弟二人,真是一个赛过一个的谦虚。法国的fontainebleau,我确实是见过的,顾先生,我虽不懂建筑,却也看得出为何人人都说你是百年一遇的天才。你为周站长设计的这座枫丹白露庄园,既保留了原本的欧洲文艺复兴风格,又带有中国南方建筑派系的婉约气质,确实是难得的佳作。我听说,这座庄园的建筑图纸,你在伦敦留学期间就画出来了?看来你与周站长虽非亲兄弟,感情却颇为深厚啊。” 周站长指腹摩挲着杯口,似乎是刚想说些什么,鞋尖处传来的轻轻一碰,就让他喉咙缩紧,垂下的睫毛颤了好几下,差点就让手里的茶杯跌落了下去。 “我与知非兄,自然是亲厚的。” 顾先生站起身,拎起茶壶,做出十足的后辈姿态,谦逊地为另两位年长一些的先生端茶倒水。 “我们两家本就是世交,知非兄命途多舛,生母早亡,五岁时被人牙子拐走,十年后才寻回来。那时世伯已经娶了续弦,家里还有几房姨太太,个个膝下有子有女,对他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嫡少爷,当然是没有好脸色的。我父亲看不过去,便将知非兄接回了家里。知非兄在我家住了八年,可以说,我是被他一手带大的。我小时候出过一次天花,是知非兄衣不解带地照顾我,才让我捡回了一条命。这样朝夕相处的感情,怎会不深。” “原来如此。”近藤感叹道,“如此说来,周站长倒算是你的恩人了。” “是恩人,亦是恩师。”顾先生语气郑重,定定看向眼前的日本军官,眼中似乎燃起了狂热的火浪。 “若非有周站长做我的引路人,我怎能有机会与近藤先生这样的英雄人物结识,怎能有机会……为实现大东亚共荣,添砖加瓦呢。” 近藤放下茶杯,双目微睐,似乎是要靠目光将眼前的青年削成生鱼片。良久,他终于笑了。他抬起手,主动伸了出去。 “顾先生,顾易中,能结识你这样的青年才俊,我也,十分荣幸。” 两人的手刚交握在一起,近藤便将头转向了置身事外的周站长,若无其事地笑着闲谈了几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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