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三/谢李】《杂花集》

《青裳小笺》(4/15)

重重蹬在凳子上,相当有气势的敞开了喉咙,他唱得是,或者说吼得是,“十八的姑娘一朵花,一朵花,美丽青春好年华,好年华;姑娘长大不可留,不可留,啊姑娘十八一朵花,一朵花……”    留来留去,留来留去,成冤家。    他仰着脖子,抓着话筒,自顾自的面对着亮起灯也一样深如海的礼堂高声唱了起来,眼睛没有去看任何一个人。    李忘生忽然产生出了一种奇怪的错觉。    纵然他确实没有看着任何人,可是,他仿佛正在向着自己唱。    不能多唱,也不能多听,容易醉。    “谢云流!”李忘生听到有人嘻嘻哈哈地骂这个唱歌的人,“你疯了?突然唱歌!突然犯病!”    那个叫谢云流的拍了拍话筒,从话筒内部发出一连串有着胶皮气味的电磁嗡鸣,他将话筒扔了过去,示意对面的人接住,一边不置可否的扬起长长的眉,笑了,“我试试音响好坏。”    “有你这么试的吗!”    这么一来二去的,上官博玉也回来了。李忘生遂不再多做逗留,他从上官博玉那里拿来了宿舍钥匙,抱着书离开了晚会礼堂,那瓶矿泉在桌上孤零零的立了半天,最后,被谢云流拿走,给喝了。    四月末的晚会如期举行,一切都如料想中的顺利。不过,李忘生没去看,那时他已经从宿舍里搬了出去,自己在学校外面租了一户小公寓,在三楼,卷起百叶窗,风能顺着香樟树的枝叶吹进屋里。    没有别的缘故,李忘生只是突然觉得自己不太适合住在宿舍。    与此同时,上官博玉忍无可忍的推开窗户,举着一个用报纸卷成的喇叭,朝宿舍楼下大喊道。    “谢云流!你别唱了!李忘生已经搬走了!!”    三、    李父和李忘生,住在江城的老城区,七月中旬,梧桐和樟树碧青色的影子,还有夏季氲热的日光,细细碎碎的倾泻了一地。    李忘生的父亲是江城大学历史院系的教授,现在他不太去授课了,每日最常做的事是整理文献,编写年鉴,又带了两个研究生,故纸堆中的时间最容易被无限拉长,一不小心,就溯回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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