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三/谢李】《杂花集》

《雪夫人》(非典型双性/口jiao/乳jiao/偷窥视角)(1/13)

    依稀记得,这是懿宗在位时,咸通年间的事了。    海上风大,吹得乌云滚滚如奔马,从东至西,扯幡盖布似的压将下来,将水天之间的汹汹白涛,挤成了昏黑的一条线。紧接着是雨,从沙子大变成拳头大,噼噼啪啪砸着船舱,划桨的人看不清前头,着急地直踮脚掀斗笠,一个没留神,脚底一滑,只听“咚”地一声闷响,人已翻进了上下飞卷的深灰浪头里,连个水花都没溅起来,斗笠却颤悠悠地蒙在浮满泡沫的海水上,打着旋儿乱飘。    等船终于稀里哗啦、稀里糊涂地靠了岸,雨无端地停了,雾却渐渐大了,慢慢的,竟把五步开外的光景都遮住了。唯有一撇浓墨色的山尖,仍高高地挑在浮动的云雾间,若隐若现,像一只黑漆漆的狼眼,一闪一烁地觑着人。    尽管,四下里并不见半只狼的影子,可要是入了夜,就不一定了,尤其是在这渺无人烟的山中。跟他来的伙计,要么掉进海里淹死了,要么全和他走散了,这帮不中用的狗东西,水路旱路,没一个能走明白的。眼见着天色渐暗,“吧嗒”,一滴雾气凝成的水珠,倏忽坠下来,落到了钉子头头顶的疤上,滚了两滚,又急忙顺顺溜溜地滑下去了,水珠滑过的地方反着rou光,凉沁沁地泛出了痒。钉子头使劲抓了一把,然后,狠狠地吐了两口唾沫,当是吐晦气。    钉子头本不叫钉子头,但他的本名,还不如他头上那块乌青的癞疤教人记得住。他十六岁学着跑生意,在二十八岁的某一天,莫名其妙地长了这块疤,然后,他就开始掉头发了,直到掉成了个光头。疤趴在他油光瓦亮的秃顶上耀武扬威,青晃晃的,尤其显眼,俨然是一枚鼓起的绿铜钉。打那以后,这个“钉子头”的名号,就被他的同行们一传十、十传百地给叫开了,叫到现在,统共十年。    山深如海,无人回应他,只有间或一两声的猿啼,不知从何处飘来,悠长而凄哀。芜杂的野草藤蔓,在青得近乎黑色的树荫间纷乱摇缀,一团一团的粘结着,蝎蝎螫螫,纠缠不清,一面悉悉索索的,朝下滴着青阴阴的水,像女人湿冷的发,走出几步,又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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