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好压制你这热症,想来今晚上你应是能平稳度过了。”这话裴怀信自个儿说着都心虚,眼睛在少女微尖的下巴颏和羊脂玉般的脖颈间流连,不敢直视她已然清明的小脸,芷绛盈盈双目望向他,见他顾左右而言他,一时间不知说什么,只得松手倚着床柱,垂下头去。 “谢谢先生思虑周全。” 裴怀信看着她毛茸茸的头顶心下不知是何滋味,扭脸向门口吩咐。“你们进来吧。”说着他便从寝帐间起身穿过对面小门到了隔壁船房沐浴洗漱。 进了自己寝间他才隐隐约约听到,外甲板上船工们已经忙碌起来,一时间羞惭不已,面如火燎。瞧着还有不足一个时辰便要靠金陵港,他竟理智全无,还在与她厮缠。 此刻船上杂役阿福跪趴着,正努力用猪鬃毛刷清洗甲板,海上航行大半年,木板风吹日晒,海盐侵蚀,已不复出发时那般光鲜。这朱船在汴京港常做活的都知晓,建了两年多,林大人为女儿颇费了一番功夫,船舱除底层舵房外,共上下三层住着一干进金队伍。下层为船工舵手休息舱房,均两人一间,又设厨房,船工食肆,议事厅等,二层住林家府内管事仆妇,还有仓库辎重物事,顶层整层是主人家的寝间,并书房丫鬟小厮的耳房俱全。每层兼有环廊在外,供休憩远眺,环廊接扶手宽梯连接上下船层,三层环廊更是用纯白帷幔遮着,为挡海上毒日头,又为林家姐儿的隐私着想。 他还记得第一次登这大船的时候,着实震惊。这朱船比货船更大,比商船更美,他哪里见过这等华美奢侈的船坞,连不起眼处的桅杆柱都雕着镇兽。先前接些出海的活计,大都是捕鱼或是货运,舱寝脏乱不说,管事儿也是混乱散漫,被老油条欺凌压榨,多出力少工费那都是常有的事儿。头回护送个千金小姐随林家从汴京到金陵。 这差事放榜招人时,大家伙儿都想争上一争,人人挤破头去聘,瞎子也瞧得出好,钱多活儿少,还不是重体力的。可听了要求,一起的伙计纷纷摇头退缩,林家的船队不需要每日搬运货物,也不用弄那些腥臭腥臭的烂鱼虾,更不需会掌舵航行,人家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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