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哥儿道:“二姐,我也记住了。”
顾锦里笑了,掐掐他的小脸笑道:“乖。”
当天傍晚,何村长就带着何大桩他们从县城回来,一回来就跑到村尾跟三爷爷说县城里的事儿:“遭瘟的邹县丞,真真是恶毒得可以,竟做出贩卖良民的事儿,卖得还很多,听说足足卖了六七百人。丧尽天良的,这卖的都是服徭役的男丁,个个都是家里的顶梁柱,这害了多少户人家啊!”
“我堂叔家的老大老二全都没了。当时老大新婚,还没留个种,就让老二先去服徭役,说是死了,路远难运尸首,就地给埋了,只给堂叔家带回来一套老二的破衣服。”
“几年后,老大去服徭役,又说死了。我堂叔得到消息,是一口气没上来,就这么过去了,幸亏老大有个儿,要不就成绝户了。”
“还有陆家那边的,连陆甜丫的一个叔爷都被卖了!哼,那还是陆老爷子的堂兄弟,邹县丞都卖,真真是陆家的报应。”
何村长大骂了邹县丞两刻钟,骂累了才停下。
三爷爷问道:“事情闹得这般大,县令大人是咋说的?”
何村长道:“县令大人说了,这事儿太大,他做不了主,得上报知府衙门,过几天知府衙门会派人来核查,到时候会给咱们一个说话。”
三爷爷听得点头:“合该这样,这事儿已经不是田福县的事儿,而是整个河安府的事儿。”
又叹一句:“许县令是个好官,都快调任了还帮着咱们审这案子。”
何村长点头道:“老头子也是没想到啊,以往只觉得许县令胆小如鼠,不敢得罪人,没成想,临走之前竟是英勇了一把。”
何村长跟三爷爷说了一通话后,起身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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